2006年7月31日

In between...

A和J並肩走著,為了不讓J太靠近來往的車輛,A伸手攬住J的腰往自己身邊靠。

一股電流自腰間竄及J的全身。

A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。不但事業有成,和一般男人不同,他還多了一些體貼溫柔。在J為電影情節哭得一把眼淚鼻涕時,A總是適時遞上面紙;或是兩人會一塊兒蹲在路旁,把剛從7-11買來的熱牛奶餵給牆角被凍得直發抖的小貓。

有次A要J在辦公室等他一下,J偷偷站在會議室門外往裡頭望去,只見A自信滿滿地站在台前,講得頭頭是道的樣子,很是意氣風發。一張又一張的投影片盡是複雜的數據資料,J雖然看不懂,也聽不到裡面講些什麼,但是看台下的人頻頻點頭,有些人還不斷記著筆記,再看看A嘴角的微笑,J心想,原來這個心地柔軟的男人,在工作上竟也是如此獨當一面,英姿煥發。

所以J不是不清楚A對自己的用心,他不但記住每一個特別的日子,連J的喜好都一清二楚:喜歡喝醇品康納,愛吃Tiramisu,M.A.C.口紅顏色是Lame,搽EA的綠茶香水...就像對他的工作一樣認真。

只要想起A,J的心裡就不免激起一圈圈漣漪。

如果,早個幾年認識A,該有多好。

身為家中第四個女兒,J從小就習慣被忽略,眾人的眼光總是落在家裡唯一的兒子--她小弟身上,沒有人在乎J的想法,就像J大學剛畢業沒多久,就被家裡安排相親,然後挑了一個在郵局上班的男子定了婚事,有誰問過J的想法沒有?

命吧,J一直這麼認為。也許就是注定當個不起眼平凡的妻子,有個當公務員的先生,日子好歹也還過得去,反正,J的感情一直都擅於壓抑下來收好,這已經成了她的本能。

可怎麼也沒想到,這輩子,世上會有這麼一個男人,願意聆聽她心裡的聲音,在乎她的想法,而且,在他面前,J竟可以放肆地做她自己,可以害怕恐懼,可以憤怒,可以大哭大笑,所有的情緒無須重新包裝。

這人應該當她一輩子的伴侶才對啊。

--

「妳一路上都不說話,在想心事?」A問J。

J不答話。

她想起那晚酒喝多了,A送她回家,一路上J不停地哭,怪她丈夫寧願在家也不肯來接她。哭著哭著,A把車停在路旁,摟住J的肩膀,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。

離開時,A對J說,
「如果我無法讓妳離開妳的家庭,那麼請妳,一定要過得好好地,為我,更為妳自己。」

--

進了McDonald's,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咚咚咚跑向A和J。

「媽咪,乾舅。」

A把小女孩抱起來,順便和角落正在吃薯條的男子揮揮手。

J耳邊還響著A曾說的一句話。

「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,那麼到底是什麼關係存在於彼此已經不重要了,朋友也好,兄弟姐妹也好,只要能一直關心照顧著對方,看到對方幸福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」